叶白脚步微顿,继而点了头。
独孤惊飞眯眼,奸笑离去。
仙鹊楼的大厅内,摆了满满一桌的酒菜。
何采衣坐在坐在桌旁,精神倒还好,只是消瘦得厉害,脸颊上的颚骨都露出了来。
叶白走进了仙鹊楼。
何采衣站了起来,敛裾行礼:“寻少爷。”
叶白只是看着何采衣。
直起了身,何采衣端起桌上的酒杯:“前些日子是采衣不懂事,望寻少爷见谅,采衣先干为敬。”
言罢,何采衣举杯,一饮而尽。
叶白依旧没有动。
何采衣呼出了一口气:“寻少爷见谅,采衣再见寻少爷,只是想问一问……问一问寻少爷,是不是有了旁的喜欢的人。”
“是。”叶白平静开口。
何采衣静默片刻:“对方比我好么?”
“你不配跟他比。”叶白回道,口吻如同描述今日天气。
何采衣面色一阵苍白:“那……对方比我,更喜欢寻少爷你么?”
“他不喜欢我。”叶白微皱了眉,开始有些不耐起来。
何采衣没有再说话了。
终于,她再次端起了酒杯,笑容微带惨淡:“寻少爷至少喝一杯酒罢?一杯就好。”
叶白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何采衣看着叶白喝下了酒,她看了好一会,好长好长的一会。然后,她微笑着,掩于桌下的手轻轻颤抖起来:“怨憎会,爱别离,有求不得最言苦。采衣今日祝君这一生……”
她微微顿了,继而一字一句:“采衣祝君,一生,有求不得。”
叶白已经转身离开。
何采衣枯坐在厅中。
风呼呼的吹着,罩子里的灯火明明灭灭,桌上那一筷子未动的精致菜肴也早已冰凉。
沉寂如石雕的何采衣突然动了,身子微微颤动,她似哭似笑,语气里却有着几乎能溢出外头的喜悦:“阿寻,阿寻,他不是阿寻——阿寻从来碰不得玉容的,就是沾一点到唇上,他都能吐出来……他不是阿寻,不是!”
何采衣的声音慢慢低了下去。她的笑容终于明媚,可眼眶的泪水,却也随之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不一会,就打湿了整片手背。
灯火和寒风中,她终于哽咽起来:
“阿寻……”
叶白刚刚回到城主府的主院。甫一进院门,他便看见墨大先生正在廊檐下,同一背着药箱的中年大夫说些什么。
叶白的脚步略顿了顿。
正说话的墨大先生也有所感觉,下一刻便转头看了叶白一眼。接着,他又同那大夫简单说了两句后,便伸手虚引,送人离开。
叶白收回视线,走进了闻人君所在的书房。
闻人君正着一件松色的常服,于躺椅上翻阅书册。听见开门了的声音,他也不抬头,只道:“回来了?”
叶白应了一声,继而走到闻人君旁边坐下,极少的主动开口:
“方才那个大夫是做什么的?”
闻人君合了书册,淡淡一笑:“检查而已,没什么。”
叶白点了头,也不在意,只道:“我方才见了何采衣,她应该知道了。”
何采衣知道了什么,似乎不消多少。闻人君沉吟片刻,只道:“一个姑娘罢了,等日后真有了什么,再处理不迟。”
这个决定和他心里的想法一致。叶白再次欣然点头。恰巧此时也看见了闻人君躺椅旁的小几上除了茶杯外还摆了几个红彤彤的苹果和一把小刀,他也就伸手拿了起来,开始削皮。
闻人君见了叶白的动作,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一朵莲花模样的苹果就再次回到了白瓷果盘之上。
莲有千瓣,纤毫毕现。
闻人君看了那朵莲花好一会。然后,他微笑起来:“很漂亮。”顿了顿,他拈起那朵莲花,开口道,“你喜欢这个?”
叶白想了想:“谈不上,不过以前没钱的时候什么都做过,雕这个还能锻炼手指的灵活,倒算不错。”
“原来如此。”闻人君点了头。
叶白从对方的口气里听出了释然,还有一丝庆幸,以及一丝失落。
叶白没有过多的在意。不过他倒真正下了一个打算。他开口道:“城主,独孤惊飞问我你和他父亲比试的事情。”
闻人君将手中的莲花放在了盘子中间,这才道:“你若想看,替我应了就是。”
“三年后,可不可以?”叶白问。
闻人君一怔:“三年后?”
叶白点头:“三年后。”言罢,他停了停,抬眸直视闻人君,“还有,三年后……”
“——城主可愿同我一战?”
三年后,城主可愿同我一战?
这个问题,直到叶白离开了主院为止,闻人君还是没有回答。
叶白没有再问。出了主院,天已经黑了下来,可他并不回自己的松涛苑,而只是转身,去找他来时所看见的那个大夫。
大夫就住在城主府的医馆里。
门是栓着的,叶白也从没有想走过正门,手一撑足一点,就翻墙进了里边。
“谁!”一声断喝忽然从黑暗中传来。再继而,一点灯火由远及近,正是白天叶白见过的那个大夫!
显然认得叶白,那原本满脸防备的大夫在看清了人之后当即一愣,开口道:“寻少爷?”接着,他稍停一下,又疑道,“这么晚了,寻少爷来医馆做什么?”
“我只问你一件事。”叶白开口。
那大夫的脸色却微微变了,只笑道:“小人能知道什么事情。时间真的太晚了,寻少爷还是早些回去吧,若真有什么事,也等明天再来。”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喜欢入魔请大家收藏:(m.yikeyuedu.net)入魔一刻阅读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