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么?只要没有出嫁,一切都有变数。夏令涴,你也别得意得太早了。”古孙蓝摇着羽毛扇,恨不得将那些孔雀毛都扎在她的鼻孔里。
若说,夏令涴定给顾元朝让众多世家女子震动,最为不甘心的却是面前这位古家大小姐。
原本,皇后属意的是多才多情的她,而不是榆木疙瘩的夏令涴。
那赵王也不知道被猪油蒙了什么心,居然在王爷们的指婚还没公布民众之前,硬是求得皇上改了婚配对象。若是选了皇城名淑排名第二的夏令姝都能够让古孙蓝好受些,可偏巧是排名第一百零二的夏令涴。天理不公,以万物为刍狗。
古孙蓝怎么不怨怼,怎么会认输。
她想要找顾元朝理论,对方在忙活着出征之事,哪里有空对娇纵的千金小姐解释清楚。
她去宫里求见皇后,皇后碍着是淑妃的儿子,自然不好管他们家的媳妇人选。横竖,你古家也没有给皇后娘家汪氏什么好处,没必要替她出头。
更何况,满门重臣的夏家明显权势鼎盛,哪里是古家斗得过的。嗯,换了五年前说不定还真的斗得过,不过,十年河东十年河西。夏祥君夏三爷早就不是那五品官员,他如今是清流中立派的从一品大臣,霸占着工部的大部分实权,皇宫里盖一个院子没有他点头你一根树桩都立不住,打战没有他你就等着饿死。他的兄长一个在吏部掌管朝臣们的升迁,一个在尚书省做左仆射。他的弟弟一个在兵部随着顾元朝出征去了,一个在地方上做州郡刺史成了地头蛇。敢跟他们家的女儿叫板,行,只要你敢亲自上夏家甩脸子,她皇后娘娘不奉陪。
无奈之下,古孙蓝让人打听到夏令涴要来看龙舟大赛,早早的就等在了夏家茶楼的最高一层。她要当面质问夏令涴用了什么手段勾引了顾元朝,她要羞辱对方不自量力痴心妄想的要做皇家儿媳妇,她更加要将对方过去十年来的蠢事丑事肮脏事都捅出来,让她在北定城没法做人。
好不容易等到人来了,对方却连眼神都不给她一个,就被众多趋炎附势的世家女子给众星拱月的围着。不为其他,半个月前边疆又来了捷报,大雁朝的兵士们将蛮族中人打得落花流水。本来年前还对夏令涴的未来不看好的人,转瞬又开始对她喜笑颜开,好像她们自家未婚夫君打了胜仗似的,前后态度的比较让人哭笑不得。
古孙蓝恨得牙痒痒,一只眼睛瞪着夏令涴,一只眼睛却梭到她身后笑得如弥勒的安嬷嬷。这位嬷嬷在宫中的地位可不小,她说的一句话抵得上三品妃子在皇后面前唠嗑十句,世家千金中可没人敢得罪她,就怕一个不小心误了自己的终身大事。只是不知对方为何随着夏令涴前来,心含怀疑之下,只能甩下一句不痛不痒的话,扭着腰臀一步三摇的走了。
夏令涴对古孙蓝早已没了在白鹭书院的针锋相对,相反,长大的她对着世家女子说的每一句话都会习惯性的在脑袋里面转悠很多圈。这些个人,每一个人会空穴来风的说什么似是而非的定语。
面上不露情绪的与众多女子看完了赛龙舟,不急不缓的回了夏府。不远处正好瞧见夏家的仆从们给穷苦人布施粽子包子等物,又想起很多年前自己罚跪后偷溜出家门,就被顾元朝哄着去布粥,冷得她全身发抖还要被当作免费童工被虐待。
那只狗熊,从小就露出了禽兽的本性。
正想着,一路去了老夫人的院子,靠窗的鸟笼子上居然静静的站立着一直纯黑色的隼,尖啄厚爪,眼神锐利。与白隼相比,它就是君王。
老夫人在正位上招得手来:“令涴,告诉我你是不是非赵王不嫁?”
夏令涴一震,突地回想起方才古孙蓝的那句话来,惊疑之下差点栽了一跤:“祖母,为何这么问?”
老夫人叹息一声,将一张纸条递到她的手上,这一看去,夏令涴差点就跌坐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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