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楼记得哥哥的叮嘱,叫夏宣尽快把妹妹带回自己身边才是正事,道:“你不是说你要改吗?你所谓的改正,就是在家高卧?”
夏宣一怔,赶紧解释道:“我、我不是,你听我说,那天晚上我好像冻到了,着了点风寒,已经不要紧了。我、我已经跟上奏了,想去前线效力,如果皇上准了,我去了边疆,天高皇帝远,太后和我爹都管不到我的婚事,我想娶你,谁也管不着。”
“……。”雨楼厌恶夏宣,但也不得不佩服他的执着。
夏宣自嘲的一笑:“说这些也没用,就算皇上真的准了,你也不愿意跟我走吧。”
如果夏宣趾高气扬的对她颐指气使,她很愿意和他作对,把他认为最好的东西,踩到地上,再跺上几脚,就像那天晚上大吵时一样。不过,假若他率先服输,摆出一副‘任君践踏’的弱者姿态,她反倒拿不定主意了,就像现在。
“是不愿意。所以你别再做这些了,看着你忙活,最后一场空,我……。”
“你心疼?”夏宣忽然来了精神,眼睛炯炯有神。
“我无所谓,反正我不会嫁给你的。”
夏宣道:“别说了,再了不起的决心说一百遍也淡成白开水了。”然后拿眼睛偷瞄她,心想她怎么来了?难道真是担心自己?
雨楼环视了屋内,苦笑道:“国公爷,您有家不回,有仆人不使,在这破院子里,是想体会下穷苦人的生活吗?”
他垂着眸子,喃道:“你不在,在哪里都一样。”
雨楼道:“你能不能别每说一句话都用来向我表白?”
夏宣白眼一翻,赌气的道:“谁叫我喜欢你,我也没办法。”须臾,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如果是等我死,恐怕你一时半会是看不到的,还是先回去吧。”
雨楼哼了声:“是你叫我走的,好,我走了。”撩起门帘,人就走了出去。
“……。”夏宣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走了,他跪在床上恨的直捶腿。就在他追悔莫及的时候,他听到声响,发现卓雨楼居然又回来了。他看着她,不自觉的笑道:“雨楼……。”
她气冲冲的走到他床边:“我来……其实是……。”其实是想叫你把我妹妹的奴籍消了的,她刚才一直就想说,可努力了许久也没说出口,走出门的瞬间,鼓起勇气杀了回来,为的还是说这句话。
夏宣忙不迭的点头:“想什么,你说,我能做到的一定做。我已经派人去南京了,不日就能把你妹妹带回来,你别急,我已经在慢慢改了,你说,我就改。”
原来他已经先一步,不等她说,就派人去接雨堰了。
她有种虚脱无力的感觉。
可是哥哥说的对,她想再离开他,得先稳住他。
想一句能稳住他的话,回忆一下,当年是怎么讨好他的。
夏宣见她一直怔着,不自觉的去拉她的手,口中亲昵的唤着:“雨楼……。”
他碰触她手的一刹,她本能的甩开:“我忘了想说什么了,我走了。”
他尴尬的低声道:“……忘了啊,忘了就算了,等你妹妹回来,咱们再……。”
再字未落,雨楼的身影已闪出门去了,留下夏宣孤零零坐在床上,含泪苦笑道:“呵呵……就这么讨厌我,连话也不等我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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