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能见到她,少年英俊的冷脸上不由自主地微微露出一丝笑容。
刘怅这是在笑吗?这人…居然还有个酒窝?现之打住了话头,看得目瞪口呆。他一边被刘怅俊美至极的容貌震慑住,一边又不由自主地背后起了一阵冷汗。
刘怅陪现之聊了一阵子,璞之送的锦囊在手里热得像是要着火似地。他实在不愿再等,就说,“我还有事。这礼,我回院内看。你自己逛吧。”
说完,竟然拿着印章,自顾自地回院中去了。现之就冲他背影喊,“我自己逛?你哪里来的这礼数?我把你这府里搬空了,你不怕么?”
刘怅挥挥手,毫不在乎,脚下步子连停都不停,一会儿就入了院中不见了。
他回了自己屋内,把现之送他的匕首放在一边,就迫不及待地将手探进那锦囊中。果然摸出一方小小的青玉印章来。
这印章并无雕刻,只是简简单单的一方,但玉石触手生温,青碧之色流转,隐隐透光。极是朴拙雅致。
刘怅一见了这印章,就知道是璞之精心挑过,心下极其欢喜,低着头拿在手里把玩。
印章底下一摸就知道是刻了字的,但他一时之间不敢翻转过来看。只用手指在印章底部慢慢摩挲。
指腹轻轻地,一点一点摸过去,一笔一划,渐渐地拼出“务久印”三个字来。
她连字都与别人不同。简淡自然,笔势又暗含遒美。果然是书圣的女儿。
刘怅手里抚摸着这印章,想到这三个字是她一笔一划亲手刻的,这方印石曾在她纤白的手中握住,不知不觉间胸口发热,耳朵也热腾腾地烧起来。
院子里的凉风徐徐吹进屋内,掠过了刘怅滚烫的脸颊。他脸上烧着,手却因为说不清道不明的慌乱而变得冰凉。
他把印章拿在手中都捂热了还不肯放手。待要想找个地方放它,又觉得自己屋内哪里都不大顺眼。纠结了半天,才把印章端端正正地放在了枕下。
刘怅虽然从小就没有父母亲人照拂,但总归是宗子之尊,又天赋卓尔,自幼光靠着族里师傅们有一搭没一搭的点拨,就文学武功、经济学问一样不落,样样顶尖。
但他幼年读书的时候,唯有诗经里有几篇不得其解,苦思不懂。他一向孤傲,从此索性就烧了诗经再也不读。
但诗经里那些曾经不懂的一字一句,此时竟然都莫名其妙地在脑子里浮现出来,把他打得头晕目眩。
想到璞之,一时觉得无所畏惧,一时又觉得心底惴惴不安。又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她,又害怕见到她时自己的古怪执拗会惹她不快。
白露苍苍,蒹葭为霜。自己房间的几案上,正摆着自己要送璞之的那个礼物。没想到自己这边的还没送出去,那边却先送来了礼物。
那人比自己小了半岁,又是女孩子家,怎么倒先送起礼物来了?她对刚认识的朋友都这么大方又上心的吗?
刘怅心里头一直咬着的那颗青梅突然更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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